郑元熙却目光炯炯的望着苏寒道:“苏将军,我也想参军,我要像您一样,将那些鞑靼人杀得片甲不留。”
这一番热闹,将白琳琳说的宴饮之事打断了,苏寒摸着郑元熙的头哄着他,说等到他满了十六岁,若是还想参军,只要家中不反对,他就应了此事。
郑夫人忍不住咳嗽了一声:“蕊儿啊,云姑娘在外奔波了半日也累了,你就别拉着云姑娘说话了。”
“娘既然知道云姐姐和将军都辛苦了,还搞哪门子的接风宴?娘若真有心,还不如学着姐姐,将那些珍馐佳肴,换成米粮给那些受伤的军士送去,也算是全了爹爹的同袍之意。”
郑蕊儿毫不客气的话,让郑夫人有些下不来台,这些日子,她这个女儿是越来越不好管教了。如今,她更是和这云姑娘走得极近,什么都以这姑娘的行事为准则,一个姑娘家,竟然往那些伤兵营中跑,她可知道,这可是会毁了自己清誉的。
可是,当着云初夏和苏寒的面,她又不好斥责,毕竟这件事是云初夏开的头,她若是教训女儿,不是变相给人难堪吗?
“蕊儿姑娘说得是,如今郑将军还未发丧,这鞑靼撤军虽是喜事,却也算不得什么大功绩,这接风就免了。初夏这些日子一直为我奔波,我也想陪着她好好歇歇,这宴饮之事就罢了。”苏寒的话让苏夫人再不好说什么,她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白琳琳。
她为了这苏小将军特意亲手做了一桌子的好菜,可是没想到,却是连人也没有请到。
白琳琳调整了一下心情,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:“这酒菜已然做好了,若是不吃,倒是浪费了,将军既然不想摆宴,那一会儿我就亲自将酒菜送到将军院中,还请将军领了我这份心意才是。”
话都说到这份上,苏寒也不好再拒绝,几人边走边说,进了将军府,苏寒先是去给郑将军上了一炷香,在他灵前告知了鞑靼撤军的事情。
郑夫人有些悲从中来,抹了几滴眼泪,说了几句感谢的话。
从灵堂出来,几人就分道扬镳了,苏寒的院子是一个偏院,这是苏寒自己选的,离主屋有些远,这是为了避嫌,毕竟和不是一家的女子合府而居,实在是不妥当。
所以,虽然苏寒在将军府有住处,他却从来没有回来住过,一般都是住在军营之中。
进了院子,关上了门,苏寒一把将云初夏搂进了怀里,那坚硬的盔甲膈得云初夏有些生疼。
“对不起,夏儿,我让你受苦了,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!”
若是他不放纵自己的欲望,云初夏就不会有孕,若自己考虑周全一点,一路上留下口信,云初夏也不会误认为他已死,悲从中来流产。
云初夏脸靠在他冰冷的铠甲上,却仿佛能够听见他的心跳之声一般,慌乱的心终于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。
她伸手环住苏寒的腰:“这不怪谁,若真要怪,只能够说我们和那个孩子还没有缘分吧!”
她如今这身子还没有成年,怀孕生子原本就是走鬼门关,这一次的流产,虽然是在意料之外,现在想想也在意料之中,若是不流产,这生育一般怕是也很难过。
孩子没了,就没了,只要他还在就好。